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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個遠離都市、遠離喧囂,更是遠離了人群的深山裡,有一群人居住在這裡,他們依靠著山壁建立了村莊,擺脫世界的一個村莊,人口僅僅只有百人之餘,平時靠著打獵、種植、紡織,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,鮮少與外界接觸,一年之中只有幾個日子,會拿著獵物或布料到城鎮去兌換些許的香料或是書籍,沒有人知道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居住在那,也沒有人真正知道部落確切位置,因為他們總是無聲無息的來、也悄悄地離開,都市的人只知道他們都姓洪,而且都會同一套武功,他們慣叫「洪家拳」。 

不知道從何時開始,村中的大樹下,總是坐著一個批著斗篷的男子,有人說是個被妻小拋棄的可憐男子,又有人說是殺了人逃來這裡,雖然洪家人不會主動跟外界接觸,但畢竟來者是客,可不能拒於門外,不論他是何種理由。 

沒人知道他的來歷,也沒人知道他的名字,每當問起他的過去,他都只是笑笑帶過,村裡的小孩都叫他「說書的」,雖然他不曾提及過去,但每天下午便會坐在樹下,給小孩們講些外界的故事,起初洪家人還反對,但久了也就習慣了。 

這天,說書的他膝坐在樹下,享受著微風的吹撫,清風可以帶走停在皮膚表面的煩躁,但卻帶不去內心莫名的焦躁,他來這村莊數數已有百餘天之久了,從沒像這一次如此心煩,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,平常這時是他說故事的時候,身旁的小孩已經聚集有十多人,互相嬉鬧等待今天的故事,不知是武松打虎、還是女俠聶隱娘,每每講出來都是讓人既緊張又興奮,只見他嘆了口氣,換上了笑容,開口說道「今天我們來講,一個為心愛女子報仇而孤身挑戰邪惡勢力的故事。」聽到可以打壞人,小孩子都是雀躍地跳上跳下,他先是似有所思地看了東方一眼,便開始說故事。 

「那是一個雷聲不斷、卻不見風雨的夜晚…」 

 

  •  

 

「轟隆!轟隆!」烏雲密布的天空,不斷閃過一道又一道的雷光。 

街道的人民紛紛加快步伐,有時抬頭看天空,原本招呼客人的小攤販也開始收拾東西,在路旁圍觀表演的人群也紛紛散去,不到幾刻的時間,熱鬧的街道就剩下幾個身影。 

一個上頭閃著霓虹燈的門被推開,兩個壯漢將一個人丟了出來,「碰」的一聲摔在地上,吐了口口水在他身上,碎念著「沒錢還敢來喝,廢物。」接著轉身進入門內,關上。 

那人倒在地上,過了一會兒才有動靜,先是抽動幾下,身子微微顫抖,隱約可以聽到那人念著「…你怎麼就這樣離開了…」然後慢慢將身體撐了起來,剛站起又軟了下去,嘗試了幾次都沒辦法站起來,那人便慢慢爬到牆邊,斜靠著牆休息,喘氣。 

雖然雷聲不斷,烏雲不斷聚集,天空是越來越黑,但是就還沒下起雨,街燈開始一盞一盞得亮起,屬於唐人街的夜晚,開始了。只會出沒在夜晚的「人」也開始出現,三五成群,時不時有人經過靠坐在霓虹燈下的那人,儘管他臉上正淌著血,卻也沒有人停下腳步關心,這似乎已成了這條街上的常見的景象。 

休息片刻之後,那人依靠牆站起,在霓虹燈的光照耀下,露出這人的樣子,年約二十初的臉龐,有些膨鬆的頭髮,許久未刮去的鬍渣,眼梢翹起的鳳眼,厚而飽滿的嘴唇,俐落而挺拔的鼻子,但是不知道是從鼻腔還是嘴巴噴出的血染紅了半張臉,嘴角也正流著血。 

那人,先是動了動嘴巴,「呸」的一聲將斷掉的牙齒吐出,伸手將瀏海往後撥,露出隱藏在雜亂瀏海之下的眼睛,烏黑的眼眸,閃爍著希望跟鬥志,但也只有一瞬間,隨後絕望、詼諧、黯淡交替在那眼神中。 

稍將臉上的血漬擦去,那人開口說道:「該死,」說完咳了兩下,血又從嘴角流下,「下手竟然這麼重。」接著,一手扶著頭,另一扶著牆緩緩向前走去。 

看著身邊不斷經過的人,有些用著奇異的眼光看他、有些則是悄悄繞開他,這使那人感覺不舒服,好似他是什麼有毒的東西,不禁開口對著旁人咆哮:「看屁阿!我……咳咳…」才剛開口又咳血,抬起手來作勢要打人,路人嚇得紛紛跑開了,但是抬起的手始終沒有放下,嘴裡只念著:「要不是師父說過學武不是用來打人,我也很想打你們…」,嘆氣。 

「但,師父也早就不在了,而我也落到這個地步。」,又嘆氣。 

忽然之間。 

「救命…」 

一聲呼救傳到他耳中,身子一震,但隨後又笑笑地搖頭,只當是自己的幻聽,畢竟這次喝的有點多、有點醉,又往前走了。 

「救命…」 

呼救聲又出現了,突然想到師傅當年教的「習武就是為了保護,路見不平必定拔刀相助。」順著聲音尋去,是在條暗巷中,透過薄弱的光線只能看到幾個身影,女子的呼救及幾個男子的嘻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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