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想的初衷 - 蜻蜓

只有些許燈光照進的巷子，十分黑暗，只能隱約看到是一個女人被三個男人圍住，他們不斷伸手在女人身上摸來摸去，女人只能奮力推開，但推走一隻手，還有另外五隻手，始終趕不開他們的騷擾，幾次想跑都被扯了回來，更會補上一拳或是一腳。 

靠近一看，他反而猶豫了，因為如此的熟悉又難受，正是剛甩掉他的那個女人，就是這個女人害他被武館開除、害他被其他人誤會，利用之後甩掉他。 

但也是這個女人讓他學會付出、學會愛情、學會除了武學之外還有別的樂趣、也是第一次嚐到性的滋味。 

救還是不救？這讓他掙扎了很久，念頭在腦中閃過千萬次，這時那女的終於發現他的存在，雖然背對著光，看不到是誰，可能是他們的幫手，也可能是警察，但她毫不猶豫的朝著他大喊，「救我！」 

這一喊，也使那幾個男人才發現巷子裡多了個人，其中一個人轉過來對著他冷笑，撇過去看了那女的一眼，又轉回來瞪著他，語氣輕挑的說道：「老兄，這妞…可是我們看上的，少管閒事。」另外兩個男人頭都沒回的只顧著調戲女人。 

印著光線下，他仔細打量了這男人，五顏六色的頭髮，右邊臉頰刺著一個奇怪的圖騰，尖而小的眼睛，金色的圓環穿再歪了一邊的鼻梁上，可能因為吃檳榔而成現紅黑色的牙齒，不合身的皮外套配上過膝的牛仔褲，看起來是十足的小混混。 

他的不說話，他打量的目光，使得這混混有些煩躁，「看什麼看！是沒看過壞人啊？」見他還是不說話，伸手就是一拳，朝著他臉上揮去，眼見就要打中的瞬間，他一個踏步，身體向右傾，左手向上一扛，將圖騰混混的拳頭往上擋去，而他將重心往下，腰部沉住，一個馬步，右掌順勢將從下而上的力量推了出去。 

圖騰混混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掌打中胸口，「撲」的一聲向後倒退了六七步才止住，一手摸著胸口，揉著被打到的地方，另一手指著他，一臉痛苦地只能「你…你…你…」但後面的話怎樣都吐不出來，聽到動靜後，另外兩個混混這才轉過來，一左一右的站到圖騰混混旁，看了圖騰混混胸口又看了他的動作，驚訝地說「會功夫？」 

這時，他才站直了身子，慢慢開口說道：「本來是不打算插手，既然你們要我少管閒事，我就偏要插手。」多餘的酒氣已經順著一個週期，從血液中代謝，跟著呼吸排出，在這微溫的天氣裡，竟也呼出陣陣白氣，原本迷茫的眼神，已換上嚴肅而冰冷，像是獵人尋找獵物般的瞇著。 

他的目光從圖騰混混看向左邊那個男人，穿著無袖襯衫秀出肌肉，又是同樣奇怪的圖騰刺在露出的胸口上，一條淺白色疤痕從嘴唇劃到下巴。又看向右邊那個帶著眼鏡的男人，黑色印著閃靈樂團斗大圖案的上衣，同樣奇怪的圖騰刺在露出的左小臂上。是什麼流行還是幫派徽章，他不知道，他只知道有人討打了，所以，他說：「都上來吧，我的拳頭癢了。」 

暗巷，傳出幾名男人的哀嚎跟碰撞聲，但也只持續了短短的幾分鐘，便停止了。 

他稍緩了呼吸，看著倒在地已無力氣哀嚎的混混，又看了一眼那女人，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要走，這時那女人才反應過來喊道：「謝…謝謝你。」聽到那女人的話，他回答：「回家去吧。」 

他才往前走幾步就聽到那女人說：「我沒有家…」，他停下了腳步，那女人接著說道：「他們騙光了我的錢，現在連我的人都不肯放過…」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。 

他沒有回頭，也沒有回話，就這樣站著背對她，那女人也沒多說什麼了，只顧著一直哭。直到天空開始下雨起來，直到倒在地上的混混也不知什麼時候不見，直到衣服都被淋濕，那女人打了個噴嚏，他才緩緩說道：「到我家來吧，我家應該還有你的衣服。」 

聽到這話，那女人震了一下，訝然說道：「是…是你？」他點頭，嘆氣，轉身過去拉起了那女人，問「還可以走嗎？」那女人點頭，「那到我家，換件衣服再走。」那女人又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