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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坪大的辦公室,門板上掛著「局長室」的字樣,整面的落地窗,透過轉開的垂直百葉看進去,右邊那面牆掛著不同的感謝狀及勳章,左邊那面是與人同高的鐵櫃,層層標記著不同的類別,門口旁邊一台蒸餾飲水台,旁邊擺著一個直立花圈,花圈上頭寫著「恭喜升官,白皓月贈」,房間正中間放著一張鐵桌,四方鐵桌,上頭幾個資料夾堆疊在一起,白色的電話機放於另一角落,還有一杯裊裊升煙的咖啡,而桌子的內側坐著一個看起來將近二十的年輕人,捲而濃密的短髮,金色的圓環穿過嘴唇,一道淺白色的傷痕切過左眉,細而長的眼睛,下勾的鼻樑,長期曝曬的古銅膚色,穿著黑色的皮外套裡頭配著白色衣服,金色的手錶在手中把玩,鐵桌另一邊是站著年約四旬的男子,身穿警察制服,胸前繡著三線三星,眼睛因為笑而瞇了起來,皺紋從眼角劃出,身體微彎向前傾,雙手不停在空中揮舞,口中不斷講些虛偽諂媚的話語來討好眼前這位年輕人。 

年輕人向局長使了個眼色,局長連忙笑著點頭,回過身去將百葉窗關上。 

「我說,這個位子做起來好像挺舒服的。」年輕人向後將身子靠上咖啡色的沙發坐,拍了拍扶手,局長連忙接著說:「是是是,這都要感謝白大人您的提拔。」接著又是一番諂媚的稱讚,說的被稱為白大人的年輕人都有些不耐煩,用手敲桌子,示意停止,但局長講得忘我,沒有注意到年輕人的動作,惹得年輕人不爽重拍桌子,大喝一聲:「閉嘴!我白皓月是什麼人,還需要你來廢話?」局長馬上合起嘴,只敢彎著腰傻笑。 

看到局長這個樣子,白皓月只覺得噁心,眉頭皺在一起,咳了兩下,說道:「夠了,你只是我的棋子而已,花了點錢幫你買下這個位子,會選你是因為你夠忠心。」局長又連點頭,白皓月突然話鋒一轉,變得冰冷起來:「可是,為什麼連件小事都辦不好?」 

局長身體抖了一下,緊張地問道:「小的不明白,請問白大人指的是什麼事情?」白皓月拍桌站起來,伸手抓住局長的領口扯了過來,眼睛緊盯著對方,說:「醫院那件小事也給你們搞砸了,搞什麼鬼?」然後用力一推將局長摔在地上,局長趕緊爬了過來,連忙道歉:「那…那個是意外,我…我…」後面的話說不出口。 

「廢物!這點小事都辦不好,那女人可是我設下的誘餌,結果人是引來了,但卻給你們放跑了。」白皓月咬牙地喊著,「那時候那女人會主動將他推下樓就知道有問題了,該死。」說完又搥了桌子,震得咖啡彈了起來,灑到桌上。白皓月轉身面向窗戶,外頭天空上烏雲密佈卻靜得可怕,連一點風吹都沒有,看來是暴風雨好似要來了,只是窗台站了幾隻烏鴉,朱紅色的視線讓白皓月覺得不大舒服。 

「白大人,我…已經設下一星通緝令了,我…」突然響起的電話打斷局長的話,飛快的接起來罵道:「我不是說過不管什麼狀況都不准打來嗎!」電話那頭才說了「可是有個…」就被掛掉了,局長看白皓月的背影沒有反應,吞了口水繼續說:「現在民眾都以為是他虐待並殺害那女的,新聞又不停的播報,肯定很快就會有人提供線索的。」白皓月轉頭用眼角瞪了局長一眼,只吐出一個字:「滾!」 

局長被趕了出來,看著門牌上掛著「局長室」覺得諷刺,沒辦法誰叫他只是被拱上來的棋子而已,不聽話就跟上一個落到同樣下場,那就是死,局長直搖頭,誰讓白皓月的背後是那個人,全國沒有人惹得起的人物,想到這局長又嘆口氣,抬起頭正準備叫人來問話,才發現辦公室一片狼籍,散落一地的文件,倒落地板有些凹陷的櫃子,斷裂在空中搖晃的電燈,同事們有些被壓在桌下,有些穿過會議室玻璃掛在那,更多的是倒在血泊中。 

局長小心翼翼地穿過如同廢墟的辦公室,試著找出有沒有人還活著,想問出發生什麼事,忽然之間,一股寒意從脊髓衝上腦門,頭皮逐漸發麻,額頭、手心開始冒出冷汗,牙齒不自覺地打顫,這是屬於動物本能性的恐懼,只因為背後那個腳步聲。 

啪搭、啪搭、啪搭… 

局長努力克制著顫抖,慢慢的、悄悄的將手放到腰際的槍枝上,就聽到一個低沈的聲音說道:「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樣做。」局長聞言將手放下,那聲音繼續說:「白皓月在裡面嗎?」局長點頭。 

「那你可以走了,今天我只想再殺一人,那就是白、皓、月。」最後三個字特別用力,說完那腳步聲一步一步離開,突然局長笑了出來,那腳步停下問:「有什麼好笑?」局長笑的更大聲,喊道:「你知道他是誰嗎?你知道白皓月白大人背後是誰嗎?白大人可是天道盟盟主的兒子阿!」局長以為這樣就能嚇住他,不料那聲音回答:「那又怎樣,他只是該死之人。」局長迅速從腰際抽出手槍,轉身大喊:「再怎樣我還是他養的狗…」,但局長看到的是一道如猛獸般的身影飛撲而來,在扣下板機以前就失去了意識,而手指只是慣性地扣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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