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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失魂又落魄地站在加護病房外,看著隔著玻璃全身繃帶插著管子的婉如,他的心像是被刀捅了好幾下,還是帶倒勾的那種。雖然經過一日一夜的搶救,命是保下了,動過四五次手術,將已經不能稱為子宮的東西切除,但由於毒品及虐待,器官都已經衰竭,要依靠機器來維持心跳,婉如的神智已經不清楚,醒來時常就是大叫,只能靠麻藥才能安撫下來。 

「就是你嗎?帶吳婉如過來的人。」一個男子的聲音打斷他的悲傷,兩名穿著鼻挺制服的警官站在旁邊,何時走來的他都沒有注意到,見他沒有回應,警官又問了一次,「是你帶吳婉如過來的嗎?」他麻木地點頭。 

警官看到他點頭後,接著說道:「吳婉如身上大大小小有一百三十四道傷口,下體遭人破壞,從她身上採集到數名男子的體液,還有用藥的跡象。」另一個警官接下去說:「我們懷疑你長時間虐待她,並給她施打毒品來控制她。」 

「你說什麼!」他驚訝地喊著,「我有什麼理由要去虐待她!我在住處旁的巷子發現她的,我就帶著他來就醫…」警官完全不理會他的解釋,自顧自地繼續說:「所以我們要逮捕你,請不要做無謂的抵抗。」說完就從腰際將手銬拿了出來,打開之後看著他,「請你配合一點。」 

「不是我!是白皓月跟他的手下…」說到這裡,他看到警官的手腕,手套跟制服之間露出的空隙,刺著那奇怪的圖騰,原來一切都是他們搞的鬼!無法壓抑的怒火又熊熊燃起,他將怒意全部宣洩在眼前這兩個雖為警官但實為走狗的傢伙身上,拳拳盡出全力、腳腳毫不留情,直到警鈴大響才回過神,眼看穿著制服的兩人已經被他打的不成人形,在地上抽動著,不管在怎樣他們還是警察,驚覺闖下大禍的他逃出了醫院,留下驚恐又錯愕的醫護人員。 

之後他就招致警方的通緝,罪名是虐待前女友、襲警、以及持有並吸食毒品等多項罪名,於以列為二星通緝犯,新聞上不斷播報她的照片,並警告民眾此人的危險性,這使得他不得不又躲藏起來,連去醫院探望婉如的機會都沒有,婉如已經被警方列為重點保護對象,醫院裡可以看到不少警察在巡邏,表面上好像在保護不受他傷害,但實際上是想藉此威脅他,逼著他出來受死。 

連續潛伏在醫院對面的廢棄大樓中數日之後,終於找到機會變裝潛入,避開警方及混雜在內的混混,途中換過兩次衣服,起初是一個中年醉漢,接著逼掉酒氣換上醫師的白袍,帶上口罩,站到加護病房外一看,他的心都糾結在一塊,傷痛欲絕。 

婉如的樣子更加憔悴,半閉的眼皮,口水從抽動的嘴角流下,雙手不停地顫抖,可以看到手腕及腳踝都被綁在床框上,黑褐色的液體取代點滴,從左手的管子注入,而床邊站了兩個壯漢,跟之前看到打拳擊及使泰拳的都不同人,不管怎樣,他深吸了口氣,開門進去。 

「兩位先生,我給這位小姐檢查一下狀況。」他盡量將聲音壓低地說,那兩名壯漢沒說什麼只是側身讓他走到婉如的身旁,看著久久才跳動一次的心電圖,他更是難過,這時看到地上有被扯掉的點滴袋,他低聲問:「你們給她注射什麼?為什麼點滴被你們換掉。」狀漢哼的一聲:「不關你的事,沒事就快滾。」 

「救…救我…」婉如發出虛弱而無力的求助,一次又一次的喊著,像是竭盡生命地嘶喊,渴望得到一個解脫,而不是這樣用黑褐色不明液體、依靠機器維持沒有意義的生命。 

聽著婉如這樣的求救,他不知該如何是好,是親手結束心愛女人的性命還是讓她這樣苟延殘喘的存活?「救…救我…」婉如的聲音給了他答案,與其這樣看著婉如痛苦,不如讓自己親手結束她的性命,將他的生命背負在肩上,連同那份一起活下去。 

他在心中暗暗發誓,一定會為了婉如繼續活下去,並且為她報仇,皓月、奇怪圖騰,都是該死之人,他深呼一口氣,慢慢地抓住機器的電源線,悄悄地拉掉,而旁邊的心電圖也失去了螢幕,而婉如的臉上竟然呈現了久違的笑容,就這樣,走了。 

他感覺到彷彿肩上多了些什麼,那是婉如的生命,此仇,非報不可。 

此時,兩個壯漢是背對他看向門口,他靜靜地站直身子,深吸口氣,左腳慢慢滑了出去,將身體放低,重心移到屁股上,以左手起一指橋置於身體左側,右手握拳在腰,將身體內多於的空氣重重吐出,接著,出拳。 

右腳發勁將下半身往前推,腰部用力將上半身向左旋轉,順勢左手收回至腰際,全身力量集中在揮出的右拳,以破空之勢擊中右邊那壯漢的背部,那人沒有任何防備的撞上牆壁,在左邊那人轉身的瞬間,右腳往前收,與左腳並行,重心放的更低,整個人蹲下後馬上彈起,左手打橫成虎爪,朝著那人喉間抓去,將那人提起之後,兩記日字正拳連打腹部,然後左手將他向上拋起,右手倒懸、左爪改掌在上,同時發勁向前打出,命中那人胸口,將之擊飛撞上放置角落的鐵櫃,同時方才被打中背部的人才剛站起就被他抓住頸部,右手握拳後將中指突出,瞬間在他背上連擊四下,那人痛苦地哀嚎一聲便沒了動靜,三下分別是擊中肺俞穴、腎俞穴、命門穴、以及脊心穴,此人不死也成了殘廢,可見他怒已攻心,完全沒有留情。 

這時,因為剛剛撞到鐵櫃發出的巨響,外面的人開門衝了進來,他眼看情勢不對,衝向剛從鐵櫃邊站起的壯漢,雙臂交叉,抓住壯漢的肩膀,衝擊力道之大,兩人將窗戶撞破而飛出,「碰」的一聲摔在樓下停在路邊的車頂上,利用了壯漢當緩衝墊,所以他沒受到多少傷害,迅速跳起,向遠方逃去,他要報仇,非報不可,滔天的怒火正燃燒著他的心智。 

但要報仇,現在這樣的實力,肯定是不夠的,所以他必須要提升本事,先回到住處,但那裡已經被烈火燒個灰燼,看著焦黑的家具,心裡有些感慨,畢竟在這住了不少時間,他繞過只剩下骨架的沙發,停在客廳中間,一腳將殘破的桌子踩碎,從正下方的地板掀開一個暗格,拿出一個箱子,然後,就從這城市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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