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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他就這樣一邊閃躲阻擋泰拳及拳擊四人的攻擊一邊往上爬。」說到這裡,說書的停下來,拿起放在腳邊的葫蘆拔掉塞口,大口大口地喝著,不少液體還從嘴角流下,他痛快地大聲喊道:「你們洪家的酒真是好喝啊!」 

「說書的、說書的,接下來又怎麼了阿?」「他爬到頂樓了嗎?」「那他怎麼辦啊,又沒有翅膀飛不走阿。」小孩們七嘴八舌的吵著,說書的又喝了兩口酒,大笑了幾聲,又接著繼續說:「他爬到頂樓之後,那四人也跟了上去,在頂樓他們又是一陣打鬥,而他身上的傷,真是越來越多了。」 

「沒想到那壞蛋皓月帶著吳婉如還有更多壞蛋跑到頂樓,將他圍住,打算就這樣將他耗死,但畢竟他還是有點本事,用一臂之傷換了那四人的重傷,沒了四名壯漢的帶頭,一時之間混混們也只是圍而不攻,皓月也沒下令,不知道該不該上,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,最後是由皓月打破了僵局。」說到這裡,說書的語氣頓了一下,剛剛的笑容收了起來,眼睛瞇了起來看著遠方,「皓月這傢伙使用了卑鄙的手段,從後面掐住了吳婉如的脖子,並拿著刀子抵住她的臉,威脅他不准反抗的讓混混打,看到婉如被這樣掐著露出痛苦的表情,他只能鬆開拳頭,任由混混朝他身上一陣猛打,直到他趴到地上才停手,只是沒想到…」 

說書的深深嘆了口氣,有點無力地說:「只是沒想到他抬頭看到的是婉如轉身過去抱著皓月,好不親熱,看的他氣憤地想撐起身子,但一直無力地倒下,後來不知道婉如跟皓月說了什麼,只見皓月點了頭之後,婉如朝他走了過去。」 

「婉如蹲到他身邊,低聲跟他說對不起,這麼近他才注意到婉如眼角閃著淚光,然後婉如起身大笑,將他拉到邊緣,向下看了一眼,在他耳邊說聲活下去,然後把他推了出去。」 

「這女的到底是怎樣啊!」「一下對不起,一下又推他下樓,還跟壞蛋親親我我的。」「肯定也是壞人,我不喜歡她。」小孩們聽到這裡紛紛為他抱不平,東一句壞蛋西一句壞蛋的稱呼吳婉如,說書的只是乾笑,沒有多說什麼。 

這次的故事,不只有小孩在聽,也吸引幾個大人坐在最外圍,等到所有人安靜下來之後,說書的才繼續說下去。 

「雖然他從高處摔下去,但很幸運地落在暗巷中成堆的垃圾帶上,只受了點輕傷,他就一拐一拐地離開巷子,一開始他嘗試去醫院求救還碰上皓月的手下,使他不得不躲起來,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,只是在一個月後,有人又看到他出現在街上,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…」 

 

  •  

 

身上這些傷,足足花了他一個月的時間來療傷,為了逃避皓月的眼目,他離開了這個城市,透過一些以前接外快時認識的特殊人士,取得藥物及庇護,當然付了一些代價,總之他回來了。 

剛回到這城市,就發現一個讓他痛心欲絕的事情。他是個孤兒,除了從小如同父親般撫養他長大的師父之外,只有吳婉如這女人能夠左右他的情緒,師父已經失蹤很久了,這次讓他痛心的事情是,是吳婉如的慘狀。 

他本來想回家拿些東西,就在經過公寓旁的暗巷時,眼角餘光看到一個人型的東西倒在垃圾堆中,他停下腳步,定神一看,發現竟然是吳婉如,心慌地跑到婉如身邊蹲下,第一個動作便是將手指搭上脖子量脈搏,希望還來的及。 

「…」「…」「…撲通…」「撲通……撲通…」 

雖然很微弱,但至少還有脈搏,讓他鬆了口氣,這才注意到婉如的樣子,毫無任何血色、慘白如紙的臉上一塊一塊潰爛的傷口,凹陷的臉頰有如骷髏,黑而紅腫的眼袋,嘴角不自覺地抽動,眼睛向上翻成白色,身體一抽一抽地抖動,雜亂毛躁的頭髮上有不明白色黏稠物,低頭一看,發現婉如身上衣服被撕碎,從中露出的地方處處可見瘀血,雙手及脖子上都是插孔,一個一個打在血管處,有些更是流出膿血,失去指甲的手指呈現詭異角度曲折著,下半身則是裸露的,大腿上道道傷口,而兩腿中間本來應該是男人嚮往的地方,已被尖物刺爛,從中流出黑紅色的血參雜著白色黏稠物,腳踝處也是數個插孔。 

眼前的景象,讓他捲起滔天的怒火!熊熊燃燒,對於皓月、對於那群混混、對於那奇怪圖騰的憤怒,他眼前的世界完全讓血色所淹沒,他的憤怒此刻已經無人可擋!他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,那就是殺。 

但在那之前,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他奮力壓下難以克制的憤怒,用著顫抖的雙手,抱起了受傷的婉如,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離開這裡,深怕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,這時眼淚才慢慢掉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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